18日《军事纪实》播出《命悬钢针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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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编:  她是一个普通的山村妇女,体内却出现了27根钢针,这些致命的钢针究竟为何被扎入身体?病情异常罕见,取针手术危险重重,来自军中的医护人员如何让她重新拥有生命的曙光?  央视七套《军事纪实》9月18日7点35分和16:34分播出《命悬钢针的女人》  这是2008年1月的一天,在成都军区总医院的会议室里,来自全院十八个科室的二十多位专家正在讨论一名患者的病情

  她是一个普通的山村妇女,体内却出现了27根钢针,这些致命的钢针究竟为何被扎入身体?病情异常罕见,取针手术危险重重,来自军中的医护人员如何让她重新拥有生命的曙光?

  央视七套《军事纪实》9月18日7点35分和16:34分播出《命悬钢针的女人》

  这是2008年1月的一天,在成都军区总医院的会议室里,来自全院十八个科室的二十多位专家正在讨论一名患者的病情。患者奇特的症状让医生们感到震惊。

  一个女同志在身上扎了二十几个钢针,这个确实是非常少见的,而且非常罕见的。

  这些X光片,是病人最初的病症资料。光片中所显现出来的异物,竟然是家里常用的缝衣针。从片子上看,这些钢针大大小小共有二十七根,散乱地分布在头颅、颈部、胸腔、腹腔和盆腔内,大都处于致命的位置。那么,这个病人究竟是什么人?这二十多根钢针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体内?又是谁如此残忍地扎进了这些钢针呢?

  患者叫罗翠芬,是云南省嵩明县的一名普通农民,今年三十岁。2001年,她顺利地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丈夫、公婆对她也倍加关爱,一家人生活得其乐融融。不幸的是,2003年,罗翠芬的身体开始出现血尿、腰酸背痛等可怕的症状。经过检查,意外地发现在她的身体里竟然扎有二十多根缝衣针。

  她猛一扭头肌肉的力量会造成针断裂,这根针如果断裂的话,可能是就直接致命。

  特别是肺门那儿,反复刺激,反复刺激可能要出现严重的并发症,这个并发症不是出血,也不是其他的肺炎,而是炎性甲瘤、癌变

  自打发现自己身体内插有钢针后,罗翠芬度日如年,她害怕这些钢针随时会无情地夺走她的生命。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让这个原本生活平静的女人一下子处于崩溃的边缘,她再也无法像过去一样去面对工作和生活。她只希望能尽快将体内的这些钢针取出来。而对于众多医院来说,要想把她体内的这些钢针取出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经过近三十年的时间,罗翠芬体内的钢针已经与它们周围的组织紧密地结合在一起,稍不小心,不但钢针无法取出,就连罗翠芬的生命也将面临极大危险。

  2007年9月,背负着巨大的手术风险,昆明某医院的医生们为罗翠芬进行了手术,成功地取出她盆腔内的十三根钢针。取出这些钢针后,罗翠芬的血尿症状消失了。但是她的体内还有十四根钢针,而且这些针隐藏的位置十分特殊,手术起来更加危险。对此,很多家医院都束手无策。

  2008年1月,就在罗翠芬四处求助无门的时候,成都军区总医院闻讯后伸出了援助之手,决定把罗翠芬从云南接来,免费为她进行取针手术。与此前的手术相比,这次的技术难度更为复杂,院方所要承担的风险也更大,一旦出现差错,患者将可能直接面临死亡的危险。

  如果我们手术失败了或拿不下来会对我们产生一些负面的影响,当时也有一些同志提出这个问题,我在思考的时候,为了给罗翠芬解除病痛,为了体现我们医务工作者的价值,我们冒一些风险是应该的,只要我们全面组织,密切协作,组织好,我们就有把握做好。

  罗翠芬入院后,成都军区总医院迅速进行了全院动员,召集十八个科室的专家进行了多次会诊。在进一步确认了体内残留的十四根钢针位置后,讨论决定首先由口腔颌面外科和神经外科取出头颈部的四根钢针,三天后,再由心胸外科和全军普通外科中心进行胸腹联合手术,取出剩下的十根钢针。

  手术时间最终定在了2月23日和2月26日两天。这两次手术将是对全院整体协作能力的一次巨大考验,成都军区总医院能够成功地将罗翠芬体内的十四根钢针全部取出吗?患者罗翠芬能够就此摆脱病痛的折磨吗?

  作为第一个进行手术的科室,口腔颌面外科的专家们承受着很大的心理压力,他们的开局是否顺利,将直接关系到后续手术的进行。

  我们大概九点手术,手术进去以后,当时手术室的人比较多,脑外科的,医院的领导也非常重视,媒体的。你的技术怎么样,能不能把它取出来。

  从x光片上看,在罗翠芬颈部左右两侧插有两根钢针,但其中右侧的一根已经断为两截,因此变成了三根。三根钢针直接威胁到了她的肺部和颈部动脉。

  我们分析的过程中这个断裂是由于挑担子,背背篼的时候断了,有一头正好是在肺尖一点点,我们考虑会不会把肺尖扎破引起一些肺部的病,这两个针确实给我们很大的压力。

  扎在罗翠芬颈部左侧的针距离颈总动脉只有一个毫米,右侧的针距离颈总动脉不到两个毫米。为防止钢针刺破颈总动脉,手术前,专家们仔细地分析了针的走势和周围的组织结构,决定左侧的手术先找针尖,右侧的手术从断针的位置入手。对于手术来说,切口的定位十分重要,利用B超定位,医生们很快划定了左侧切口的位置。

  一拉(查一下是否为剌?)开找到了。我试了一下,当时用钳子碰了碰,看这个针还有许多一定的硬度,同时轻轻夹了一下尾部,还有没有强度,一夹我们想没问题,可以出来。

  很快,第一根针被成功地取了出来。钢针的表面虽已生了锈,上面还粘连着一些组织,但针孔还清晰可见。上午十一点,经过持续两个小时的手术,口腔颌面外科成功地取出了罗翠芬颈部的三根钢针,首战告捷。看着这三根从罗翠芬身体里取出来的钢针,在场的人员无不为之震撼。

  颈部手术结束后,在一旁等待继续手术的神经外科的顾建文副院长和主任屈延等专家立即跟进,着手进行脑部的取针手术。

  很顺利这两个地方,这一顺利后面这事就好办了,头上不疼,但是打这个眼儿的时候比较响,你不要害怕,好吧,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说。

  马上就要进行手术了,罗翠芬的心里多少有些紧张。事实上对她来说,一直以来顾虑最多的也就是脑部的这根针。她知道,要想取出这根针难度实在是太大,而且更是危险重重。尽管如此,她还是对这些身穿军装的医生充满了信心。

  甚至到了手术前她还在问我,我知道手术对于你们来说风险很大,因为我们在之前跟她谈过这个风险,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配合你们的治疗。

  因为顶部脑组织支配的人体的功能主要是运动,左侧的脑组织支配的是人体右侧的运动,手的运动,脚的运动,右侧的脑组织支配的是左侧的运动。

  可让人疑惑的是,这根钢针深藏在罗翠芬顶部脑组织已有多年,为什么没有对她造成明显的危害呢?

  可能因为针比较细,即便是损伤了一部分脑组织,损伤的这部分脑组织的功能也被周围的脑组织的功能所替代了,这可能是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没有给她造成功能上的替换。

  由于对于外界的损伤,人体自身具有一定的修复功能,在钢针进入罗翠芬体内后,她的淋巴系统调用了免疫细胞,生锈的钢针被肌体产生的瘢痕组织紧紧包围,才没有使锈蚀物扩散并造成感染。因此,在近三十年的时间里,罗翠芬能够像常人一样劳动和生活。

  然而就在手术前,当医生们对罗翠芬体内免疫细胞水平进行检测时,却发现了新的问题。

  她的蛋白是异常的,多种免疫球蛋白已经提示她在长期的异物的刺激下已经开始发生一些改变,而这些改变将导致功能改变。

  由于金属异物在罗翠芬体内多年,她身体的免疫细胞已经 “精疲力竭”,这既是她出现全身不适症状的原因,也是疾病恶变前的提示和预警。

  此时,手术室内气氛异常紧张。由于这根钢针全部插进了罗翠芬的脑部,只有针尾停留在大脑表面,而且针的外围已经被其他组织包裹,很难将其与正常的脑组织分辨出来,仅靠肉眼无法寻找到钢针。

  这个时候我们就在术前利用一个目前世界上神经外科最先进的一个技术叫做神经导航。

  所谓神经导航技术,就是在计算机的帮助下,利用一些参照坐标,对肉眼所看不到的脑内结构进行空间定位。在手术前,医生就用CT对罗翠芬的头部进行了扫描,然后通过三维技术建出了整个头部的轮廓。根据这个坐标显示,只要在颅骨相应的位置打开一个切口,就能够把针取出来。

  然而,由于针尾太细,加上多年来被其他组织的包裹,肉眼观察很难将针拔出。这种情况下,需采用显微手术操作技术。脑外科手术中,显微镜下的放大倍数一般是原来的25倍。一个一毫米的物体,将会放大到2.5厘米。

  在显微镜下,针尾处所环绕的瘢痕组织也随之被放大了,经过不断地分离,医生们逐渐夹到了钢针的针尾。由于人的脑部组织非常脆弱,此时一旦操作不慎,很容易对钢针周围的脑组织造成破坏。为了保护正常的脑组织,医生们小心翼翼地将钢针一点点向外拔。终于,这根锈迹斑斑的钢针被完全拔了出来。至此,罗翠芬脑部手术成功完成。手术后,罗翠芬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躺在病床上的她不由地流下了眼泪。

  扎在脑部的针终于被取了出来,此时的罗翠芬百感交集。如果没有这场突如其来的噩梦,她或许一生都不会经历这样的身心痛苦。而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些曾深植体内的钢针究竟是什么时候被放入的呢。

  也许是因为长时间的紧张,手术后的罗翠芬显得有些憔悴,为了缓解她的身体状况,医生劝说她安心修养。因为三天后,她将迎来她的最后一次手术,取出体内的最后十根钢针。而这次手术情况又将如何呢?

  2008年2月26日上午9点,胸腹联合取针手术开始了。罗翠芬胸部的五根钢针全都靠近动脉血管,扎在了锁骨下动脉的周围。如果按照常规开胸、开腹手术的办法,两个切口加起来将达到25至30公分长。

  因为女同志前面的乳房不可能切除,女同志要讲究美容的问题,在腋部切口又隐蔽,创伤又小,对她没什么影响,我们两侧都是用小切口。

  小切口的手术,虽然加大了手术难度,却大大减少了手术给罗翠芬带来的损伤。经过两个小时的紧张忙碌,插在罗翠芬胸内的五根钢针全部被取了出来。紧接着,普外中心的专家立即进入手术现场。此时,遗留在腹部的最后五根钢针,成为了整个取针手术中十分关键的环节。那么,普外中心的医生能够顺利结束最后的手术吗?

  腹部手术的主刀医生是成都军区总医院全军普通外科中心主任田伏洲教授。为了将手术的风险和伤害减至最小,手术前的几天里,这位年过六旬的老军医还在亲自画图,反复研究钢针的位置及手术方案。

  到底有多少根针,肚子是软的,而且经常运动,你这样照相它可能有几个点,那样照相又有几个点,都看不太清楚,结果翻来复去,通过三维立体,通过层层切片,哪些是一个,哪些是分开的两个。

  腹部手术所要取出的五根针,有四根位于上腹部的肝脏周围,另外一根处于在右下腹部骨盆的位置。如何才能保证找到合适大小的切口并且保证出血最少,是手术中的一个难题。专家们决定先从扎在肝脏和膈肌之间的钢针入手。

  拉出来以后一看本来这个术前我们定位这个针应该是3.5公分长。结果取出来一看只有1.5公分,糟了,还断了半截在里面。而且断的半截由于我们拉另外半截的时候已经把另外的半截移动了,跟我们术前判断不太一样了,所以,更加困难。

  由于钢针在罗翠芬的体内已经将近三十年,表面已经严重腐蚀,变得异常脆弱。尽管专家们在进行手术时小心翼翼,但钢针还是从中间断裂了!此时,要想找到剩余的半截针,只有把手术钳伸得更深一些,切口开得更大一些,然而这样对病人的伤害却会随之加大。考虑再三,专家们决定再次利用B超探测断针的准确位置。

  术中B超探测,就像探地雷一样的探好了,估计在哪个地方,又把钳子伸进去,慢慢拨,慢慢拨,剩下半截又一拉,正好又拉出来。

  两个小时后,罗翠芬上腹部肝脏周围的四根钢针终于被全部取出,只剩下了位于右下腹部骨盆位置里的钢针,这也是留在她体内的最后一根钢针。然而就在手术医生准备进行手术时,意想不到的情况再次出现了。

  在那个地方反复的摸摸不到,没有任何针的痕迹,根据它的深浅我们把肌肉割开一点去取也碰不到,这个又花了一个多小时,怎么找也找不到,甚至于我们都怀疑是不是照片子照错了,或者照片子以后这个病人针又移动跑到其他的地方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x光片中所显示的骨盆位置的钢针却迟迟没有找到。考虑到钢针很可能自行移位,医生们决定在这个部位再拍一次片子。

  我想了个很巧妙的方法,拿了一个注射性的针头,我往我定位的针头那个地方插一根针进去,这就多了一根针,同时拍片,这一个片子正好我插针的地方和这个针是垂直交叉,而且发现这个针离这个位置还有1.5公分,把这个针作为一个标记拔出来,就在这个地方它是垂直的,我就在纵形的垂直的方向切个小口,慢慢剖,在1.5公分正好把这个针体找到了。

  下午两点钟,连续进行了六个多小时的手术终于结束了,深藏在罗翠芬体内的最后一根钢针被成功地取了出来。

  当时一下子松了一口气,终于成功,平平安安取出来以后当时感觉我们如释重负,感到非常轻松,终于成功了。所以,马上给院里的领导报告,我们最后一步完成了,我这是第27个里头最后一个,出来了。

  一次次彻夜难眠的讨论,一次次细致入微的手术,在成都军区总医院医护人员的精心治疗下,罗翠芬终于彻底告别了钢针的折磨。此时,这个曾为体内的27根钢针而痛苦煎熬的女子,脸上终于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而让她更加意外的是,对于钢针扎入的时间也有了答案。医生们在综合钢针位置及详细的检测结果后推断,这些钢针应该是她在一岁左右的时候被人恶意扎进身体的。

  从头部来看,小孩子一岁半之前囟门是软的,骨头和骨头之间会有一些缝隙,钢针只有在这时,才能穿过颅骨,插入人的脑内。00:07:45:29

  由于时隔整整三十多年,当年狠心在罗翠芬身体内放置钢针的人如今已经无从查证。“钢针事件”对于罗翠芬来说是不幸的,但成都军区总医院的医生们却以无私的爱心使她解除了身心的痛楚。罗翠芬说,她不想再追究“凶手”,只想从此开始平静而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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